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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被玩壞的厲卿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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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谷

厲卿然四肢被巨大鎖鏈刺入,絲絲靈氣不斷被抽出,身上無數細小傷口,鮮血流出,又不斷止住。

傷口每當在極快的生命力下愈合時,又在厲卿然強力運轉靈力下而裂開。

他怎會安心做一個囚徒呢。

厲卿然身體陡然一顫,靈氣大量被抽出,面色一下子慘白。

“蘇絮!你膽敢!”

厲卿然怒吼,嘴角卻咧起,笑容陰森。

“蘇絮,你別逼我。”

然後……

鎖鏈不給面子地直擊他胸口。

“噗”,厲卿然吐出一大口汙血。

“好,很好,你好得很”披頭散發的人咬牙切齒道。

當初就不該那麽大意,什麽屈從,就不該信,那女人實在太狡猾。

厲卿然緩了一口氣,深呼吸,他要保存體力。只要靈力不枯竭,他就有把握翻盤。

然而……

鎖鏈似是能感受到他想法,一扭動,將他四肢纏繞,絞緊,將靈力封鎖住了。

還輕輕晃悠,似在挑釁。

厲卿然心口發悶,差點兩眼一黑,這什麽玩意啊!這東西成靈了嗎!是姓蘇嗎!

沒事,還有咒印,厲卿然安慰自己。

調整好吐息,默默運氣,驅動咒印。

然後……

“啊”厲卿然嘶哄,只見他渾身隱現詭異紋路,絲絲散發著黑氣。

黑發一縷縷變為蒼白,氣息愈加萎靡,生機微弱,竟是咒印反噬。

厲卿然心下駭然又絕望,沒想到蘇絮會做到這一步。

她不會不知道後果,那女人絕對是瘋了。

“咳咳……,你這是自掘墳墓。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,你現在愈逍遙,後果只會更慘。”

厲卿然詭異笑道,語氣竟有幾分同情。

“你最後會怎樣呢?”厲卿然面色興奮。

“你會比我更生不如死。每每心有希冀,就身陷囹圄。啊,我似乎看到你最後孑然一身,不得善終。世人將食你血,啖你肉。”

厲卿然似是找到什麽樂趣,“你終其一生,求而不得。”

“求而不得,求而不得,你的宗門將再此拋棄你。還有……”厲卿然想到那人,聲音低了下來。

面色殘忍“他將永不知道真相,並被推入深淵。我等著,蘇絮!”

厲卿然快意地笑起來,而後眸色幽深。

“蘇絮,我等著你再匍匐在我面前求我。”厲卿然啞聲道。

鎖鏈似是預感到什麽殘忍的結局,猛地一顫。

蘇絮依靠著床沿翻著話本,看得津津有味。

花逸搬來個小凳子,坐在旁邊探著頭看。起初還看得興起,和蘇絮比手畫腳地討論著,而後就面色懨懨,直打哈欠,不樂意地被趕去睡覺。

這小孩睡著的模樣總這樣香甜,蘇絮托腮看著。

伸手一點花逸額心,將桑陌留下的印記散去,你身上可不能有別人的氣息。嗯,特別是奇怪的女人。

心裏猛地一悸,蘇絮挑起眉頭,面色凝重。

起身,打開窗臺,挑起一縷發絲,繞在手上,感覺到愈發充實的靈氣,心下滿足,嘴角揚起。

聽著窗外簌簌風聲,嗯,總感覺有人在罵自己,摸了摸鼻子。

像是想到了什麽,蘇絮一撫掌,差點忘了厲卿然。

蘇絮低聲笑出來,厲卿然不會被玩壞了吧。

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,就在那泥潭裏好好感受生命的流逝吧,體會什麽是絕望。

擡手隨意拿起鏡子,端詳著面上疤痕,細細撫摸,嘴角還保持向上的弧度,臉上這個東西,還是有點礙眼的。

無念宗

“小姐,青隊長送來了信件。”小思興沖沖跑進殿裏,清紡正低頭仔細料理一盞牡丹。她愛極了這種花,玉笑珠香,美得端正,又理直氣壯得很。

接過信件,清紡沒急著拆開,將它打量一番,確認無人動過手腳後,將之點燃。

未待燃盡,又一揮袖子,將信紙卷起,一點,一封新信件出現。

小思雖已多次見識過自家小姐與青隊長的通信方式,還是覺得驚奇與期待。

清紡展開信紙,青弈不輕易與她傳話,此次傳書,是出了什麽事嗎?

愈往下看,眉頭愈發皺起。

“小姐,信上寫了什麽呀?”小思好奇,又小心翼翼問,青隊長對小姐的心思,她是知道的。

“渡業去了無念的故人,說無念的天蘭好看得很,會像海潮一樣波動。”清紡輕聲道。

“這……”小思摸不著頭腦,“青隊長就說了這個?”

“那故人是年輕女子,毀容,帶了個孩子。”清紡邊往下看,邊解釋。

“青隊長專程給你寫信,怎麽就凈說別的女子呀!”小思跺腳,極為氣惱。

“不是的,怕是有深意。”清紡揉了揉眉心,青弈對她上心,總願意護著她。這是覺得那女子可疑,在提醒她。

“無念的天蘭?”清紡喃喃,她從不知有這種花。

起身推開窗臺,無意間望見師父殿前長得極好的柳絮樹,突然一怔。

她想起,有次去請教師父時,師父在作畫,見她過來,把畫輕輕一攏。

她本無意窺探,只是無意輕掃一眼,隱約有些印象。

那畫是……柳絮樹,師父給它題名的是……天蘭。

清紡驀地頓住,似是知道了什麽,極好的記憶力卻讓她此刻如此糾結。

天蘭,柳絮樹,旁人不輕易知道的代號。

所以,師父,與那女人……

清紡回過身,一瞬間有些茫然,師父從來淡薄,從未與他人有過多牽扯。

就算對自己這唯一弟子,也從不過多親近。

能在師父身邊,離他極其近,清紡已是很滿足,從未再奢望更多。

如今,她卻知道,師父與其他女子有著旁人不知的默契與小秘密。

“這是師父的往事,無礙的,無礙的……”清紡低聲安慰自己。

我也沒立場去理會什麽,清紡告誡自己。

“小姐,小姐。你怎麽了?”小思心裏擔憂,怎麽看了一封信,小姐就這般失魂落魄。

“餵,有人在嗎,沒有人在,那我就走咯!”殿外有輕快聲音喊道,小思認出那是淩靈聲音,心道這小祖宗怎麽來了。

“唉,沒有人在,那我只好走了。”語氣聽著懊惱,但分明就是不想進來。

清紡此時已經逐漸回過神來,整理好思緒,讓小思去請淩靈進來。

淩靈是初次進清紡殿,頗為不自然,要不是伏谷勸她好歹做做樣子,不要和清紡鬧太僵,她才不會來呢。

清紡給她斟茶,給足了顏面:“師姐怎麽有空過來?”

“你當我喜歡過來?我就隨意走走。”淩靈別扭。

“不喜歡你還過來。”清紡平日總是輕柔,但此刻心緒不寧,也沒好氣。

“我……”淩靈腦子轉得本就慢,被這麽一刺,心裏就那個不服。

“我代師叔看看那柳絮樹!看它被你虐待沒!”

淩靈眼珠子一轉,瞧見窗外那抹碧綠,立馬補句;心裏還覺得自己機靈了一回。

清紡本就分了心思在思索虛淵的事,此刻聽淩靈自己撞到了槍口來。

眼裏一黯,這可不怪我,天意要我管,清紡自我欺騙。

“我欺負那柳絮樹作甚,無念珍貴花草多少。我哪裏分得出心去管那不值錢玩意。”清紡語氣故作嫌棄。

淩靈卻一下子火大,猛地站起,“你說什麽不值錢呢!你懂什麽!”

清紡喝了一口茶,悠悠道:“我是不懂,我也不需要懂呀。畢竟……”

清紡故意頓住,掩著嘴輕笑,再貼近淩靈耳朵。

“我可是,虛淵聖人唯一弟子呀。”

淩靈眼睛一下就紅了,揪著袖子,也不說話,只瞪著清紡。

“往事不可追,終究會被人忘記。此刻,在聖人身邊的,可只有我。”清紡隱晦提醒。

淩靈腦補得太過,從蘇絮孤零零模樣,又想到日後墳頭草三米高都無人理會。

嘴巴一扁,驀地就開始大哭,邊哭還抽抽搭搭地指著清紡說:“你……你欺負人。”

清紡沒到淩靈反應這麽大,自己也沒說什麽多過分的呀,怎麽就成了惡人。

淩靈就在小思目瞪口呆中邊擦眼淚,邊往殿外跑。

小思驚了,“她不是混世魔王嗎,什麽時候成瓷娃娃了,這麽脆弱?”

淩靈一股氣跑到柳絮樹下,猛地抹了把臉,連連呼氣。

好險,那清紡分明想套她話,真和師叔親近,怎麽敢貶低柳絮樹。

清紡此刻沒想到,柳絮樹與天蘭從不是蘇絮和虛淵的什麽隱秘的小秘密,無念舊人大都知曉。

只有她不知道,當她無意間知道這事實後,楞了好久,一直以來,她就沒真正進入過無念。

想她滿腔歡欣,無念卻一直當她外人。

淩靈此時只覺自己還是有腦子的,而且超級機智,還好自己演藝精湛,簡直出神入化。

不知那清紡動了什麽歪心思,反正,蘇絮的事,都該由虛淵師叔去定奪。

淩靈心想,這點輕重緩急她還是心裏有數的,自己嘴巴可嚴著呢。

只是擡眼一看那柳絮樹,面色淒然,嘴巴一抿,這回是真想哭了。

小絮兒什麽時候能回來呀,她親人都綠成這樣了。

柳絮樹在風中無辜地擺動枝條,似在控訴著什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清紡在黑化的邊緣試探……

淩靈一指柳絮樹:小絮兒,你親人綠了。

蘇·大佬·絮一指小花逸:沒綠,別瞎說。

蘇·慫貨·絮哭唧唧:師父為我種了柳絮樹,我要回去,我想家……

蘇·大佬·絮:呵,矯情。

小花逸:呵,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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